第一版主网 > 都市小说 > 她靠识别空气破案 > 第8案 莫非,玄夜,有两名?
    被甲一提醒后,霍哲吃惊,再回想方才遇着玄夜的情形,手中黑子缓缓放了下来。

    “是了,今次的这位玄夜,身形,似乎比我上一次遇见的玄夜要高大。”

    文无叙不欲再听下去,才想离开,却被霍哲叫住了。

    “文四郎,你与大理寺的关少卿追捕了这么长时间的玄夜,可知,这玄夜,是有两个?”

    “不知。”文无叙不得不回头,看着霍哲,“大理寺与御史台获得玄夜相关的情报,都是凶案现场目击证人所提供的,这其中亦包括上一次,霍五郎你提供的讯息,今夜,我还是第一次与玄夜面对面,亦是大理寺布置了许久才总算能有机会逮捕玄夜,可惜……”

    霍哲不语,沉思起来。

    “为何你们会出现在此?”文无叙道,“大理寺办案,若非是与案件相关的人士,怎会知晓此地的事?”

    “我不是说了么?便是想助你一臂之力逮住玄夜罢了。”

    “可惜,你们贸然出手,将可能逮住的玄夜放走了不说,还赔了一条性命。”文无叙道,“霍五郎日后再遇着这般情况,出手之前,三思为妙。”

    霍哲不欲与文无叙争执,那文无叙便自行走了。

    甲一却将甲二的尸首抱了起来。

    “人都死了,你还想干什么?”

    “人都死了,我想寻一处地儿,埋了他!”

    于是霍哲便不再言语,再想想今日差点斩杀掉玄夜,却功亏一篑,不由得叹息一声。

    他这一个多月以来在暗中观察关氏兄妹,没发现异常,再从今夜的情形来看,关亦笙煞费苦心布置了两个月的圈套,看他那极力想捉拿玄夜归案的模样,却不似与玄夜有所牵连。

    莫非,先前他的怀疑,却是错了?

    可,玄夜,有两人,这背后隐藏的事实,便愈发耐人寻味了。

    若玄夜只是一人,那他针对士族高门犯下的凶案,还能视为个人嫉愤泄恨为动机,但若玄夜并非一个人,而是两个人,那这两名玄夜背后,是否另有主子?

    “主子,你还记得,当初招揽人士斩杀玄夜时,有一位来自蜀唐的郎君,曾经跟我们提过一句话么?”

    甲一埋葬了甲二后,提醒霍哲。

    “蜀唐?”霍哲想了许久,才回忆起是有这么一个人,“他说了什么?”

    “他说,玄夜是一名娘子。”甲一道。

    霍哲一下愣在了当场。

    “当时,并没有人将他的话当真,毕竟人微言轻,当时属下也只以为是笑话,可是,从今夜看来……”

    “玄夜,若是有两名的话,那或许也有可能是三名,四名,甚至更多名,而他说的,玄夜是一名娘子,也未尝不是真的。”霍哲眼里闪过了一丝凶光,“玄夜,并非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

    若玄夜是一个组织,那是谁建立起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目的,自是为了剪去朝中我们这等世家名门的权势。”

    听得霍哲带回惊人的消息,那聚在一起的京中大家士族代表,愤然,亦有某些人,神情惊悚。

    若玄夜建立的目的指在削弱世家的权势,那玄夜背后之人,该是有与诸家名门抗衡的权势与力量才对。

    而这样的人,在朝中,屈指可数。

    可能是暂时处于劣势的某门世家,可能是朝中某位权势滔天的重臣,亦可能,直接来自于宫中。

    毕竟在朝代更迭中存活下来百年的家族才有资格称为世家名门,而这些望族能在长达百年时间里存活,靠的亦是过人的才能以及敏慧,当玄夜背后是天家这等可能性被涉及到时,原本联合出钱资人力的不少世家忽然敛声收气。

    “所幸,如今玄夜所杀之人,便是我等世家之人,亦是害群之马。”

    “这话能这般说么?”

    “可不是么?被玄夜杀掉的,无一例外均是犯有劣迹的人,你我心知肚明。”

    “确实如此,我等原本便没犯甚过错,但若一味追杀玄夜,怕却是弄巧成拙,反而成为了玄夜的斩杀目标,因此而背上靶子的话,倒是得不偿失。”

    “所以,你要退出么?”

    “没错。我退出。”

    “我亦退出……”

    “为何要退出?若是真如我们心中所推测的那般,玄夜,是天家运筹帷幄的组织的话,那我们世家,不正应好好掐掉这僚机么?”霍哲冷笑。“我看这玄夜,便是天家要打压我们世家才弄出来的玩意,现在不除掉这颗毒瘤,等将来他们坐大了,我们世家要放任天家借用玄夜这把刀,将我们的权势一点点削减掉么?”

    与会者一时安静下来。

    “我们何时将天家的人放在眼里了?天家有何可惧?不过是替我们诸位代管天下的沈氏宗族罢了!”霍哲继续道,“便是因为天家无甚可惧,他们才想要利用玄夜立威,却也不敢明说。玄夜便是为宫中沈家所用之器,藏藏掖掖,也刚好证明,天家要对付我们世家,此时却还不成气候。”

    “霍五郎,说得亦有些道理。”与会者有人道,“若是如此,我们是不能任由玄夜继续为非作歹,残害我们世家之人。”

    “霍五郎,那你说,该怎么办?”

    霍哲看着纷纷望过来的视线,心中自傲,“既然知道,玄夜或许是宫中之物,那我们首先自是要查明,这玄夜都有哪些人参与了,朝中有世家如此多的郎君为官为相,便让他们搜集这方面的资料,将可能是玄夜的人,一一报上,我们再逐一剪除,万不能让人有机会动摇我们世家的地位。”

    见与会之人没人反对,霍哲又道:“刚好,不久便是年关,好好利用这个良机彼此走访,互通有无,务必剿灭所有玄夜之人。”

    再一次追捕玄夜失败,这日关亦笙脸色难看,才走出书房,便见到关月聆匆匆走了过来。

    “三哥,你昨夜没回,害我都见不着你。”

    “找我有事么?”

    “嗯!”关月聆点点头,将那枚银环戒拿出来,递给关亦笙看:“三哥,你记得这枚银环戒么?”

    关亦笙将那枚银环戒拿了起来,端详了一番。

    关月聆试探过,若是不将银环戒套在手指上,是无法见着旁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的,所以也未怕关亦笙拿着环戒会出事。

    “这环戒,是有什么问题么?”关亦笙没看出什么问题,将银环戒递回给了关月聆。

    “便是忽然想起这环戒我戴了许多年,已经忘了是谁送我的了!”

    关亦笙看了关月聆一眼:“你忘了?”

    “对啊。奇怪么?”

    “也是,我记得这银环戒,是你三岁的时候得到的,难怪你忘了。”

    “三岁?”

    那么小的时候她就戴上这该死的环戒了?到底是谁给她的?

    “对啊,这环戒还是如瑾的。”

    “你,说什么?这环戒是如瑾哥哥送我的?”关月聆愣住了。

    “没错。”关亦笙道,“那时候如瑾也便才六岁左右而已,他到我们家找我玩儿,我便带了他见你,结果没过一会儿,你就瞧上如瑾手上的这枚环戒了,他不给你还哭得厉害,如瑾便只能将环戒给你了。”

    这……

    关月聆恨死三岁时候的自己了。

    “如瑾他当初也对这枚环戒宝贝得不得了,如今过了这么多年,怕如瑾也忘了这枚银环戒的事了。”关亦笙看了一眼关月聆,“我还以为你跟如瑾订亲了,忽然想起你年纪小小就知道抢未来夫君的东西了。”

    关月聆尴尬地笑了笑,将那环戒收了起来,看关亦笙一脸疲惫之色,问:“不是快沐休了么?大理寺还这般忙啊?昨夜是办什么要案么?”

    “啊,忙,缉拿玄夜你说是不是要案?”

    “缉拿玄夜?”关月聆眼皮跳了两下,小心翼翼,“你们,逮住人了?”

    关亦笙摇头,“何止没逮着人,我还差点被玄夜砍了一刀!”

    他敢?

    “三哥,你受伤了?”

    “倒是没事,多亏了如瑾拦下了玄夜,救了我。”关亦笙对这位未来妹婿相当满意,“他还差点逮住玄夜,若不是霍家那头的人横插一手……”说着,关亦笙摇摇头,无奈。

    关月聆却愣住了。

    玄夜,不是如瑾哥哥么?

    怎么如瑾哥哥会在玄夜跟前救下了三哥?

    难道,自己猜错了,玄夜,并非如瑾哥哥?

    不对,依照气息来看,如瑾哥哥便是玄夜,而且他也承认了,他跟玄夜,有些渊源,这渊源,不就是他便有玄夜的另一重身份么?

    怎么现在又多出了一个玄夜?

    这般狐疑的时候,关月聆忽然想起来,当初,文无叙请她与三哥到云满斋赴宴的时候,外头,亦有一名玄夜,杀了宋贤。

    当时如瑾哥哥就在他们身边,他万不可能是玄夜。也便是那一次,她彻底打消了如瑾哥哥是玄夜的疑虑。

    而在追查安八娘的死因,宿在庄子上那一次,如瑾哥哥亦是跟三哥一起,追捕那位玄夜的。

    如瑾哥哥不是玄夜吗?

    但……

    关月聆脑海里浮过了一个念头,令她心头一惊。

    莫非,玄夜,有两名?

    所以如瑾哥哥说他与玄夜有所渊源,并非谎话?

    如瑾哥哥分明便是另一名玄夜,怎么会帮着三哥缉拿玄夜呢?他怕不是寻机想放走那名玄夜,只是,不知道,昨夜被追捕的玄夜又是谁?

    关月聆看了看手心的环戒,觉得自己倾慕的如瑾哥哥身上的疑团越来越多。

    他怎么会有这般神奇的一个环戒呢?

    他是不是也经历过由环戒带来的气息感知?

    要不,她找个机会问问他吧?

    关月聆不知道,此刻,在云满斋,同样彻夜不归的文无叙,一进院子,便见着了一位不速之客。

    是位年轻貌美的女郎,却做男装打扮。

    穿着一身青色绣云的锦袍,外披红色狐裘大衣,一头秀发用白玉冠束了起来,那张脸却是英气逼人,见文无叙回来了,笑着起身,握拳一把捶在了他胸口:“文无叙,许久不见,你可安好?”

    文无叙的身子被捶得晃动了一下,站定后拍了拍胸口:“你怎地回京了?”

    “是九爷召我回京的,说是有了甲一甲二的下落,让我回京料理他们。”

    “甲二,昨夜死了。”文无叙道。

    那女郎一愣,“死了,谁杀的?”

    “九爷。”

    “那没事,余下甲一由我对付便是了。”女郎大度地甩了甩手。

    “九爷除了说甲一,甲二的事,还与你说了什么?”

    “我没问。”女郎笑着道,将手放在了文无叙的肩膀上,“不是有你么?你跟我说道说道,我便知道了。”

    文无叙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肩头上的手,隔着衣物拎开了,而后掸了掸肩头:“男女授受不亲,甲三你以后注意点。”

    女郎冷嗤:“文无叙,你何时变得这般讲究了?”

    “你刚进京,怕是还不知道吧?”文无叙淡淡道:“我订亲了。”

    女郎一下愣了,脸色渐渐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啧,订亲了便订亲了,有甚么了不起的。”

    “便是告知你,日后你与我来往,不可这般随便了。”

    “那与你订亲了有何干?”

    “我怕惹我未婚妻不高兴。”

    女郎的神情再次一滞,而后羞恼,拂袖而去:“啧,不欢迎我直说便是了,文无叙,少惺惺作态了。”

    听得她的叫喊,青竹从院里探出个头来,见着自家郎君,笑了:“四郎君回来了就好,奴还正不知道如何招待那位娘子呢!”

    “日后,若是她再来,莫要随随便便放她进来。”

    “是,奴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