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点头:“我都要考试了你还想跟我那个呢!”
傅易初道:“我也只是想想,不什么都没做吗?”
白若嘿嘿一笑,抬手在他脸上蹭了蹭:“委屈你啦,等我病好后,再好好犒赏你。”
“我可以要你了吗?”傅易初问,目光中带着危险。
白若明白他的意思。
他现在已经十九岁了,而且马上就要步入大学。
以前傅易初顾忌他的身体,从未进行过最后一步,最多做些边缘行为。
现在……
白若有点害羞的点点头:“嗯。”
他睫毛忽闪,目光有些游离:“我听说……男生第一次……会、会很疼……”声音还带着点病中的沙哑,听得人禁不住心疼,“你到时候……温柔点……”
语调越来越轻,看着傅易初的眼睛却越来越亮。
傅易初忍不住,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会的。”
……
可惜没等他病好,傅易初就要出差了。
据说是北美那边的公司出了问题,被爆出了偷税丑闻,那家公司是傅易飞负责的,傅鼎新因此发了好大的火,喊上傅易初,要亲自去趟北美。
这一去,最少是一个月,白若舍不得傅易初,加之人在病中,总有些脆弱,便耍赖的坐在傅易初的行李箱里,拉着他的裤腿,模样像极了一只将要被主人抛弃的小猫。
“带我走吧……”好不容易养得稍许圆润的小下巴高高扬起,粉嫩嫩的小脸上满是哀求,“我活好话少不粘人,放宾馆里能自己玩一天,你不用管我都行,我保证不给你添乱……”
傅易初眼睛里有几分动摇,但是很快,他摇摇头,蹲下,拉开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现在还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白若委屈巴巴的问。
“现在的我,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让你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傅家人面前。”傅易初道。
“所以你从来不带我去老宅,也不在老宅接我电话?”白若问。
傅易初说:“是。”
“你不是嫌我丢人?”白若抽抽鼻子。
“怎么会?”傅易初捧起他的小脸,“我对你怎么样,你感觉不到吗?”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想给你丢人。”白若长睫垂下,如蝶翼般忽闪忽闪,“我努力学习,努力变得更优秀,就是想要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虽然我不介意别人说我和你是包养关系,说我是你的地下情人……但我更想能和你并肩而立……”
“我知道你一直在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呀!”他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也知道你很强大,但我希望你累的时候可以靠靠我……”
话还没说完,傅易初就猛地吻住了他。
后面的话被他“唔唔”的憋在嘴里,化成缠绵的喘息。
等傅易初亲够了,才将他松开,白若已经大脑缺氧,整个人迷迷糊糊。
傅易初头抵着他的额,眼睛里是晕不开的温柔:“你什么都不用做,我还没脆弱到需要你保护。”
“可是……”白若下意识想反驳。
“没有可是。”傅易初打断他,眸子漆黑幽深,仿佛要将他吸进去,“你只要呆在我身边,永远看着我,全身心都交付给我,其他的,什么都不要想。”
呵呵,这男人,果然还如上一世一样霸道。
白若稍许受伤,他就这么废材吗?
似乎看出了白若的心事,傅易初道:“你若真想为我做点什么,就任我亲,任我抱,在我出去的这一个月,每天发信息给我,让我知道你在干什么。”
白若点点头:“嗯,我会乖乖等你回来的……”
傅易初笑了,将他揽在怀里:“你的存在对我来说,本身就是上天的馈赠,我不会再奢求别的,只要你属于我,我就很满足了。”
“可是你也会累啊……”白若小声嘀咕。
“我是人,当然有累的时候。”傅易初低头,亲亲他的脸,“但是一想到,你还在,我一回到家,就可以看到你,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你觉得我还会累吗?”
傅易初很少说情话,可是一旦开口,杀伤力巨大,白若一颗心登时软成了棉花,整个人都娇弱无力了起来,像个树袋熊一样缠在他身上。
傅易初整理出差用的文件,他一直挂着他的胳膊;傅易初打电话,他就在背后环着他的腰;傅易初将行李箱交给王嫂,他坐在行李箱上,一脸眼巴巴:“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傅易初上了车,他跟在车后,直到汽车开远,才空落落的往回走。
耳畔忽然传来了疾驰的刹车声,他诧异回头,见远去的车辆不知何时又开了回来,傅易初下了车,猛地将他抱住,捧起他的脸就是一通狂吻。
原来,不止他舍不得,傅易初同样不想离开他。
“很快的……”傅易初对他说,“很快,我就会把整个傅家踩在脚下,到时候,我去哪儿都带着你……”
白若用力点点头:“嗯!”
……
高三的暑假按理说应该是最轻松愉快的,但白若却每天空虚无聊寂寞冷。
偌大的房间,他从这个屋,晃到那个屋,哪里都不想去。
跟施宇联系,这家伙最近新交了女朋友,连游戏都很少玩了。
王启明在家里的公司实习,魏浩然也没闲着,捣鼓自己海购来的各种二次元手办。
大家都各忙各的,偶尔约出来泡个吧,他们也只敢带白若去喝喝茶,品品酒,任何有可能艳遇的场所,他们都没胆喊白若同去。
白若也很自觉,整一个无欲无求的退休老干部状态。
每天最快乐的时光大概就是和傅易初打电话了,如果能视个频,他可以开心一整天。
傅易初似乎很忙,再加上时差问题,能够通话的次数并不多,白若便每天发信息给傅易初汇报自己的行程:
今天一觉睡到了十一点,醒来,没看到你,有点难过。
下午和王秉添一起逛街,无聊。
晚上王嫂做了莲子羹,还挺好喝。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了,想你。
……
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很快到了查成绩的日子。
如白若所料,他刚刚好超过帝大的录取分数线,成为附中考入帝大学生里的最后一名。
但他已经很满足了,高兴的手舞足蹈,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发给傅易初:
我考上了!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得到对方的回复,白若不禁有点泄气,耷拉着脑袋。
一直到了很晚,他洗过澡,上床的时候看到手机亮了一下,忙拿了过来,果然是傅易初发来的,但是只有两个字:很棒。
白若更泄气了。
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来电显示通话来自国外,白若一激动,忙接了起来:“易初!”
电话那边沉默半晌,终于响起一个熟悉的男声:“阿若,是我。”
白若怔住了:“蒋枢泽?”
“看来你还记得我。”蒋枢泽似乎在笑,“很好。”
白若心沉了沉,语气也客气了起来:“听说你去国外了,还好吗?”
蒋枢泽道:“不好,很想你。”
白若微微蹙眉:“不是已经说过了,我是男人,你喜欢的是女人,我们不可能。”
蒋枢泽轻笑出声:“阿若,你要不要这么自恋,我说想你,一定就是那种想吗?作为朋友,想你不可以吗?”
白若一时语塞,半晌道:“作朋友,我很欢迎,我说过了,我希望你好。”
“可我现在很不好……”蒋枢泽说,声音凉凉的,“你可以来看看我吗?”
“你有那么多朋友,应该不差我一个吧。”白若拒绝,“我现在是有主的人,去见一个曾经喜欢过我的男生,怕是不合适。”
“你还是那么无情啊,阿若!”蒋枢泽惋惜道,“念在我们老同学的情分上都不行吗?毕竟……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呢!”
白若一惊:“哪个家?”
“还能有哪个?你和傅易初的爱巢啊,你有回过你以前的家吗?”蒋枢泽语气带笑,但在白若听来,却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你想干什么?”白若问。
“别这么紧张,就想看看你,看完我就走。”
“我不会下去的,你赶紧回去吧。”白若说。
“你不知道傅易初要和段氏集团的千金联姻了吗?”蒋枢泽嗤笑,“你还在抱着幻想等他回来呢?”
“你说什么?”白若心头一紧。
“你下来,我慢慢告诉你。”蒋枢泽说,“我已经对你没有任何期望了,好不容易回国一趟,就想正式的和你道个别,过几天我就回去澳洲,我想让一切,在今晚有个了结。”
白若没有回答。
蒋枢泽又说:“阿若,如果你真的还当我是朋友,就见我一面,让我彻底死心,好吗?”
“……是谁在大太阳下陪你打篮球?为了哄你开心,跑遍整个帝城只为给你买一块儿蛋糕?我们曾经那么要好过,你真的,都不想见我一面吗?”
“只一面……你让我死心,让我和过去告个别,不然,我永远无法真正重新开始……”
“我们好好说声再见,行吗……”
白若沉默了,终于,他点点头:“好。”
蒋枢泽笑了:“我就知道,你并没有那么狠心。”
“但是……”白若继续道,“今天太晚了,明天中午,华悦府餐厅,我请你吃饭,当做最后的践行,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