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都市小说 > 她靠识别空气破案 > 第10案 求关四娘子为我的一名好友洗清冤屈!
    凉意消褪,时间渐渐进入了四月。

    圣上下诏分科选举,广集天下寒门有识之士,考取常科选拔人才。

    有了年初的朝堂大变,以及圣上提拔并重用寒门科举出身的官吏的事实为佐证,天下各路有学识有抱负的学子纷纷赶往京城赴考,因名门望族纷纷倒台而略显萧条的京城再度热闹起来,旺极的人流亦带动了京城的各行业营生,一时,城内各处生机勃勃。

    关月聆坐在醉月楼的包厢里,看着楼下街上诸多学子打扮的布衣郎君,心中不由得感慨,谁曾料过,接连大变的朝中很快恢复了稳定,而京城亦因这些学子的到来,恢复了昔日的繁荣。

    关月聆才如此呵了一声,一边的吴玉蝉便笑着问:“月聆妹妹是想到甚么,如此有感而发呢?”

    “也没甚的。”关月聆摇头,看看包厢门口:“怎地那吴灏还不来?”

    昨日,关月聆收到吴玉蝉的请帖,相邀这醉月楼,等见了面,吴玉蝉才说其实是受吴灏相托,有件案子想请关月聆帮忙。

    吴灏早已经从泽州回京,如今看科举形势大好,估计亦想下场科考。

    只是,他一单身赴考的学子,会有什么案子想让自己帮忙的?

    关月聆下意识地抓起了系在腰间的那块御赐令牌。

    虽则如瑾哥哥特意给她讨来了这块令牌,但自朝中变故后,无论是御史台,还是大理寺,都在忙于协助圣上重振朝纲,亦少有人家在此种敏感时刻出头委托其查案的,所以她平日也就是帮忙京兆府绘绘人像画赚取点小钱罢了。

    既然吴灏相求,她不妨听听到底是何种案子!

    又等了片刻后,吴灏才终于露面,而与他一起赴会的,还有另外一位年过二十的陌生郎君!

    没有预料到吴灏还会另外带郎君过来的关月聆与吴玉蝉均是一愣。

    “关四娘!这位,是泽州人士孔映安。”吴灏为双方介绍一番后,那孔映安朝两位女郎拱了拱手,“我是听吴二郎说了关四娘子的奇闻异事,才斗胆千里迢迢赶到京城,求关四娘子为我的一名好友洗清冤屈的,还请吴四女郎,尤其是吴四女郎勿怪孔某此举过于唐突。”

    关月聆与吴玉蝉与孔映安见礼后,直接问:“不知道孔公子的好友姓甚名谁?又受了何等冤屈?”

    “不知道,两位女郎可曾听过,当今刑部尚书苏大人独女遇害一事?”

    关月聆与吴玉蝉对视了一眼。

    刑部尚书苏焕庭独女苏*沛*彤遇害一案,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当其时,新帝刚刚登基,便发生了谋害朝中大臣千金的惨案,亦令京城中的诸多贵女震惊,在凶手被缉拿之前,甚至未有谁家娘子敢跨出府门。

    关月聆还未有到大理寺兼差,没有从三哥那处听过这桩案子,但却从海棠在街市的谣言中听了只言片语,知道苏*沛*彤死状可怖,亦害怕了一阵子。

    苏府唯一的娘子,自然是集千百宠爱于一身,故而苏尚书大怒,发派刑部官吏大力抓捕凶手后,最终逮住真凶,并成功入刑。

    “我记得,杀死苏贵女的凶手,是京中一家布衣百姓的独子?唤叶书天?”吴玉蝉道。

    “可这叶书天,算算时间,该是在去年被秋后问斩了吧?”关月聆道。

    “不错,若是我能早点从吴二郎口中获悉关四娘的本事,及早来寻关四娘你查案,或许,叶书天便不会死了!”孔映安叹息。

    “你口中的那位好友,指的是叶书天?”关月聆惊诧。

    “不错。”孔映安点头,“叶书天是被冤枉的,他并没有杀害苏大人家的千金。”

    关月聆看着一本正色的孔映安,下意识地去摸小指上的环戒,落了空,才猛然想起来,为了不再受感知到的他人情绪说困,她已经能不带便不带那银环戒了。

    今日赴宴,听说是吴灏有案件相托,原本是想戴上的,眼下看来是出门前忘记了。

    关月聆只得凭本能去辨别孔映安的言语,见他说得诚恳,眉宇间亦带着浓浓的哀愁,怕是为知己的死而染的悲痛,当下信了八成。

    “叶三郎被拘后,我亦有跟刑部的官吏诉告,三郎他并没有做案时间,可刑部的人偏不信,那苏大人亦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将我拒之门外,我求诉无门,直到叶三郎被处了极刑,我亦毫无办法。”孔映安伤感,“如今,虽三郎已死,但闻关四娘你有此等屡破奇案的能力,便想求助与你,借你之手,还叶三郎清白。”

    孔映安说着,看向了关月聆:“我知那苏大人位高权重,这些年我无论怎么做,都没找到替叶三郎翻案的门路,若关四娘不愿意,我便就此作罢,另想他法。”

    一时,吴玉蝉与吴灏均也望向了关月聆。

    觉得因为苏尚书官位高重,她便不敢查了么?

    关月聆的手再次握住了那块令牌,抿了抿嘴:“查,若那叶书天当真是冤死的,我自是会查。”

    “可是,你为何如此确信,叶书天并不是凶手呢?”吴玉蝉毕竟经历过了姐姐的案件,冷静地又问了一句,“因为他是你的知己,你相信他的为人?”

    “因为,我有证人,也有证据。”孔映安信心十足道。

    孔映安所说的证据,是一封在案发当日约叶书天外出的信函,以及一位可以证实叶书天没有作案时间的证人,而这位证人,是添香楼的一位妈妈,姓余。

    那封信函,说明了当日叶书天在案发当晚,并不是蓄意诱骗苏千金到遇害场所,而是有人故意将叶书天骗到那处的,至于余妈妈,则告诉了他们,那天夜里,叶书天其实到了添香楼喝花酒,最终喝得醉醺醺地离开,以她混迹烟花之地多年的经验看,那叶书天应该没有能力做残害苏千金的事——奸*污并暴打苏千金致死。

    “可是,不能是醉后行凶吗?”关月聆问,“我听说,某些人酒醉后性子更加残暴。”

    “那你如何解释,叶三郎案发当晚人本就在添香楼,添香楼亦有这等服务提供,若叶三娘郎有这方面的需求,为何不在添香楼解决,而非得到外头找招惹不起的苏千金呢?”孔映安反问。

    关月聆想了想,问:“这叶三郎,跟苏千金有仇?”

    “我从未见过叶三郎与苏家有所交集。”孔映安摇头,“叶三郎亦不认识苏府的任何人,他不过是名平头百姓,如何跟养在深闺的苏千金结怨?”

    “那,叶书天收到这封信函,明知当夜有约,亦先去了添香楼?”关月聆提出合理质疑。

    “喝花酒是三郎与朋友间的交际,那日我亦在当场,并且,三郎喝醉酒后,是我搀扶他离开的,他跟我说过,还要去一处地方。”孔映安说出了那处地址,正是苏千金的遇害现场。

    “他既然要赴约,还放任自己喝醉?”

    “因为赴约,是为了一件喜事。”

    “甚么喜事?”

    “那信函上说了,是为了告知叶书天生身父母是谁的喜事?”

    “叶书天不是叶家的亲生儿子?”关月聆惊讶。

    孔映安嗯了一声,“是叶家的娘子某日在郊外发现的弃婴,见他可怜,所以抱回家当儿子领养的。三郎知道自己并非叶家说出后,一直想找回自己的生身父母。”

    关月聆联系前言后语想了想,发现孔映安所说之辞并没有破绽,“当日,知道叶三郎在离开添香楼后,去这地址赴约的人,除了你,还有谁?”

    “关四娘以为我撒谎了,信不过我?”孔映安一脸无可奈何,还是从实道来:“余妈妈知道此事,还有一位添香楼的姑娘也知道。”

    “谁?”

    “名叫赵芙的头牌姑娘。”

    听到赵芙这个名字,关月聆心里某处暗暗生疼。

    赵芙,误杀了段阿浦的凶手的妹妹,段阿浦之所以遇害,可以说,便是她间接导致的。

    看关月聆脸色变了,孔映安奇怪:“你认识这位赵姑娘?”

    关月聆没有接话,反问:“既然你有误导叶书天到凶案现场的纸条,又有这等证人,为何当年查案不提?又怎会落到添香楼的人手中?”

    “其实,这信函,是三郎被定罪后,我才在余妈妈手里找到的。怕是当夜,三郎因马上便要知道生生父母是谁,又喝多了酒,所以才将信函遗落在添香楼的。”孔映安苦笑:“若不是我后来因叶三郎的事,到添香楼寻找证人,无意中问起余妈妈,那余妈妈也不会把捡了一位叶郎君的函的事说出来,并把信函给我。”

    “叶书天被当做凶手逮捕后,刑部的人查访案情,该有到添香楼吧?为何那时她们不将这信函的事说出来?”关月聆看着那封信函。

    陈旧的墨字是“叶三郎,我已得知你生父为谁,今日戌时,速来青衣巷四街六宅,我欲将实情告与你。”

    落款还整整齐齐地写上了年号跟日期,以及一个署名“陈某”。

    这位陈某人,怕就是叶书天找的寻回生身父母的人?还是知道叶书天生身父母是谁的知情人?

    “那日三郎是因为高兴,才跟我们到添香楼喝酒的,那是他第一次喝花酒,案发后,添香楼的人也没有将杀害苏千金的凶徒就是叶书天跟那日喝酒的三郎联系起来,至于捡到信函的保管起来的余妈妈,也没意识到,叶三郎便是叶书天,所以……”孔映安默了一会儿,才叹息:“我有想拿着这信函去刑部,去拦苏尚书的轿子,给三郎伸冤,可刑部跟苏尚书,偏称这信函是伪造的,三郎杀害苏千金铁证如山……”

    关月聆亦是脸色一默。

    她并不清楚整件案子的案情,看来,得回家问问三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