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其他小说 > 只在梨花春雨处(np) > 第六十三章脸颊吻
    窗外的景致一片片闪过,终于定格住,外头马夫吆喝道:“小姐,夫人,下来歇歇脚罢!”

    青时耸了耸肩,靠在她肩上的兰烟打了个哆嗦,醒了神才知自己睡了一路,急道:“小姐怎么不叫我?”

    “你睡的这样香,可是梦见甚么佳肴美食?怎好叫你。”

    青梨指了指肩头些许濡Sh的布衫,兰烟脸红若柿子,忙拿了方帕给她擦拭,不好意思道:“这几日实在太累了,窦嬷嬷记着上回珠儿那帐,总来差使我做事...”

    青梨点着她的额头,笑道:“那你在这儿歇着,我下去透口气。”

    兰烟嘿嘿倒在软座上,嗷呜一声道:“小姐真好。”

    青梨下了马车,朝旁侧马车上下来的虞氏福了福身,道:“母亲,二姐姐可好?可有再闹?...不如我去瞧瞧她罢。”

    虞氏瞅她一眼,再看向不远处不敢近前的甘夫人和茂氏,云儿一出这事,这些妇人就跟老鼠躲猫儿一般躲着她,先前茂氏还为着这五娘跟谢家那小子那事给她几个笑脸看,如今就当沈家是沾了泥脏垢,碰都碰不得。

    虞氏心里冷笑,常家在汴京可是有两把刷子的,若后头云儿嫁去常家,这些人又会跟苍蝇似的围过来,这茂氏最会审度时势,谢家个个儿都是人JiNg,不然做不成这饶州城的商事。可老爷至今没个准信,也不知能不能成...

    虞氏越想越心烦,朝青梨喝道:“你当她还能见你?这倒霉事从天降,你们姐妹就不能和睦些....叫我这做母亲的C碎了心,肝苦心累,这是要活生生折我的寿命呐...”

    云儿这几日骂着眼前五娘,嘴里说着落池,陆先生,她听的云里雾里,但心里多少有些忌讳,这会儿寻这姐妹失和的由头提点她。

    果见五娘垂下脑袋,道:“是小五不对,母亲可别气坏身子,待回沈府,母亲叫我做什么便是甚么。”

    虞氏这才心气稍顺,随意摆了摆手,青梨往后退,见甘澜朝自己走来,声音泛着愤恨:“沈青梨,你给我过来。”

    青梨懒与她扯头花,看见她身后急匆匆跟过来的谢京韵,福福身子就溜进马车里,心道能把甘澜这小姐做派的人气成这样,那夜推她入池不会是她....那会是谁呢?

    青梨自回到梨苑还在思索,正收拾东西的冬月出声将她拉回现实。

    “呀,这镯子...”

    她手中拿的是赵且送来的龙空翠玉镯子,青梨嘱咐道“放在我朝南面的那长匣子里,好生保管着。”

    冬月笑着应是,又道:“贺兰小姐前几日来问过小姐何时回来,道是今儿登门。”

    青梨这一去清凉观避暑就是一个月,也实在想贺兰,扬起嘴角道:“快快备下酒酿,就拿我前年酿的那壶,那桂花酒浓,阿姊定会喜欢。”

    兰烟一听有酒喝,拍着手拔腿溜了下去。

    冬月无奈地摇头,似想起一事,朝青梨道:“小姐交代我的事,本来我已同东青堂姊说好,那廖小姐亦说想见见你呢!只是...她半月前回了汴京,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青梨心觉不对,出声问道:“为何这时候回汴京?”

    冬月回:“嗯...听东青提了两嘴说是廖氏长子生了大病,饶州的廖氏一族都过去了,那贺兰医官也被请去。”

    青梨疑惑,“木的父亲么?”

    “不,请的是贺兰族老,听说这病症十分严重...唉,也不知能不能治好。”

    青梨努力回想前世,可惜前世她压根没关注这廖家事,只记得廖家会在一年后天翻地覆,官家龙怒,连饶州老家这一脉都没放过。

    ***

    “小五,就知你会给我准备酒!嘿嘿,真真是想Si我了。”

    贺兰秋两只眼看向廊下,她最Ai青梨酿的花酒,酒闻着清香,喝着却是浓烈,别有一番风味。

    青梨出门去迎她,又嘱了兰烟将梨苑的院门看紧,如今出沈漆云这事,若叫人发觉她们在这儿喝酒取乐,少不了麻烦。

    “诶,诶,先别关,后面还有人哩!你去瞧瞧。”

    贺兰秋将青梨轻轻地推出院门,捂着嘴儿笑,拉上兰烟几个快步往廊下那摆了酒的矮桌去。

    青梨朝前走几步,再转个弯过去,就见贺兰木正站在几颗木丛前面,他着月白云锦蝠纹的束袍,脚踩黑靴儿,乌发用一抹素白缎带扎住,十分简练素净,符合他这行医之人仙风道骨的气质,可实在与年纪有些不符,这人还是个同她说几句话就脸红的少年郎哩。

    “怎么不进去呢?我可备下两壶酒。”

    贺兰木转过身,就见nV郎粉腮红润,巧笑依然,怎得nV郎出去一躺竟b从前更娇媚了些,身段婀娜…还是他心里有鬼?

    他收回目光,此来也为看她一眼,已是足矣,道:“不合规矩,我是外男,担心你..”

    青梨忍不住笑道:“神医来做客,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快进来。”

    青梨伸手拉他的手袖,将人带进梨苑,贺兰秋已伙同兰烟几个盘坐在廊下喝了几杯,瞧见贺兰木进来,嬉笑道:“我瞧他是在梧桐山待这许多年给待傻了,跟着我来,有甚么别扭的!”

    青梨驳她:“木从梧桐山下来,上了几天学堂,就熟知纲常礼教,贺兰姐姐这世俗人儿却忘的一g二净。”

    贺兰秋哼的一声,又咽口花酒,挤眉弄眼道:“你倒先护上了,不如这姐姐让给你做罢!”

    “当然成,只看你舍不舍得。木没回来时,是谁总哭嚷着想他?”

    廊下的婢子捂了嘴儿笑。贺兰秋捏住青梨的鼻尖,嗔道:“你呀你…”

    贺兰木落坐于贺兰秋的侧边,青梨的左右方,自斟杯酒喝过,赞道:“好喝。”

    “是罢!我说小五是花神降世,既能制花茶又能酿花酒,诶诶诶,青梨青梨,莫不是你上辈子是个梨花JiNg?”

    “姐姐这就醉了?”

    青梨倾身上前,一只手向前m0m0贺兰秋的脸,另一只手撑地,不经意按在贺兰木侧放着的手上,待m0完贺兰秋的脸蛋,才发觉自己的手落在一个温热的掌心,衣袖遮掩下,旁人皆看不见。

    贺兰木亦不吭声,由她将手指叩住他,待nV郎发觉要cH0U手,又有些舍不得的拢紧。

    这一月未见,他的贪念愈发的多。

    贺兰秋看他一眼,见他耳根熟透,纳闷道:“木,你怎么了?按道理说梧桐山不戒酒罢,那儿的老学医是个酒鬼哩,你酒量竟这么不好。”

    贺兰木回她:“我的酒量b你是绰绰有余。”

    贺兰秋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急道:“你不能说!”

    他轻轻笑了笑,青梨见二人这样不免好奇,问道:“木,怎么了?”

    眼见贺兰木招架不出nV郎,就要呼之yu出,贺兰秋只好自个儿先招了。

    青梨这才听明白,原是二人前些日子随着贺兰族老入了汴京,贺兰秋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木去酒楼听戏吃酒,心想T验一把常宏那等人的闲情逸致,戏文唱完,正要走,就见一位公子正围着一位还未来得及擦脸的戏子拉拉扯扯,身边围着好几个侍从。

    贺兰秋最最见不得这强抢民nV的戏码,上前跟那公子理论,那公子脸青一阵白一阵,并不搭理她,指挥手下人将那戏子抬走。贺兰秋火气冒到头顶,上前去拦,两人这样扯来扯去,最终是贺兰木强行将贺兰秋拉走才算完。

    青梨听了吃吃的笑,道:“可惜了,姐姐没当英雄…这汴京酒楼里是是非非多,怎跑那儿去呢?”

    贺兰秋答道:“阿翁去给廖家公子治病,我跟木去逛京城,也算给木先去熟悉熟悉,待他来年当上医官,也得待在那繁华地了。你别说,还得是汴京,戏子美YAn,那儿的舞nV是胡姬哩!浓眉大眼,好看的紧。”

    青梨瘪嘴,道:“..小心将他带瘸X子,成了常宏那样的,姐姐后悔都来不及。”

    “不不不,木可是君子!阿翁还要留他随行做事,可他见我走,偏要跟着回来,为着谁呢?”

    贺兰秋确实是有一点醉,脸颊红彤彤一片,握着酒盏,拿手指着贺兰木,脸sE暧昧。

    青梨亦自觉出自己方才的话有吃味的嫌疑,脸颊慢半拍的烧起来,忙岔开话问道:“廖公子得了什么病?严重么?”

    “风心病。”贺兰木又道:“如今能活到这岁数已是不易,都靠族老用药材吊着,如今…恐怕药石无医。”

    贺兰秋又猛灌一口酒,道:“可怜可怜…诶,小五你适才说起常宏,他同你那二姐…”

    青梨叹口气,道“恐怕二姐不能再去贤康堂了。”

    “我虽不喜你二姐的个X,却也觉这世道于nV子太过不公。那常宏做下这等事,到时也一样能上学堂考取功名,可于你阿姐,却是终身给毁了。”

    青梨默默无言,前世她的阿姐姨娘,何尝不是蹉跎至Si,前世自己父亲未尽夫责,一样升官发财。王绛做了恶事,一样靠着汴京主脉横行霸道。

    而她如今手无寸铁,要做成一些事,亦得靠攀附男人才能做到。

    “说了这许多话,头有些发晕..”

    贺兰秋打了个酒嗝儿,咬Si不承认自己有些醉。

    青梨叫兰烟和婢子将人扶去花厅的躺椅上去歇息,廊下只剩她和木两个人。

    一阵风吹过,廊前的八角风铃丁零当啷的响动。

    贺兰木手心冒汗,渐渐Sh润,nV郎将却不管不顾忽地握紧他的手,他心口一跳,忙看向她。

    青梨话声轻柔婉转,“木,你回来是为着我么?”

    贺兰木终于仔细看她,樱唇琼鼻,眼睛水汪汪,他说不出她变了甚么,但他总觉她此去清凉观一月,跟从前不大一样了。

    “是。”

    他只答这一个字,nV郎立即笑眼盈盈,忽听她道:“我想要你回去。”

    贺兰木惊愣一瞬,没多少犹豫就答:“好。”

    青梨忽得鼻尖发酸,贺兰木这样洁然若白纸的人,梧桐山上不通世俗,他养得清澄心X,她要他做什么,他问都不问就答应下,她跟赵铮赵且纠缠不清,给他的却太少……

    贺兰木面sE有些失落,当她是不想叫自己留在饶州,心里百转千回,却迟迟问不出口。

    忽觉一个柔软的触感贴在颊边,幽香袭来,原是nV倾身过来,手还撑在他掌心,不知不觉竟已十指相扣,紧紧交缠。不明不白之感蔓延至他全身,而后是心口如擂鼓般震震作响,脑海中一片空白之际,那软丝丝的触感忽得移到他唇上,只轻轻一啄,却在心底DaNYAn起无穷无尽的涟漪。

    “先不要问我为什么,待我日后跟你解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