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版主网 > 都市小说 > 二次失控 > 第44章 两只胆小鬼!
    只见玉白又精炼身子背对着她,一动不敢动。

    梁籽近被那光洁身子占据目光,找了好久,终于在肌肉紧致的后背上,发现一只珍珠般大小的小蜘蛛来。

    龚定看看扭动脖颈转过头来,不敢看自己的后背,只朝着门口的梁籽近瞧了一眼。

    蜘蛛被这细小的动静惊动,嗖嗖朝下爬了一截。

    龚定闭上眼,连呼吸都不敢了。

    “别动,我来!”

    那毛绒绒的一团停在他的尾椎骨上。

    要命的位置,看得她手心一麻。

    她把纸巾摊在手中,慢慢走过去,趁那蜘蛛乖巧时,突然伸手,“咻”的一下盖上他的尾椎骨!

    “啊!”

    龚定大叫。

    她力道并不重,毕竟怕把蜘蛛给摁出浆来。

    但蜘蛛受了压迫,八只脚乱刨是免不了的。

    梁籽近赶忙一收,沿着他的皮肤刮蹭了一遍,将蜘蛛的几条腿严严实实的圈在自己手心里。

    “啊啊啊!”

    “是我的手,是我的手,没事了,没事了。”

    “艹!你们两个晚上能不能克制点?”墙那边传来陆诸骁的埋冤声,“龚定,你发情了这是!”

    他二人相视一眼。

    好像在这一刻,龚定才意识到自己寸丝不挂的被梁籽近盯着。

    他“咳咳”两声,不知是不是浴室温度高的缘故,耳朵红红的。

    但面上却一秒恢复了冷峻淡定,从挂钩上扯下浴巾,慢条斯理的裹着下半条身子。

    “好看么?”

    梁籽近:“什……什么?”

    一滴晶莹的水顺着他的发梢滴了下来,他喉结一滚,挑声说:“身子。”

    梁籽近:“……”

    梁籽近:“我是听见你呼救才进来的。”

    龚定“哧”的一声打断,“小小一只蜘蛛而已,你想看,也不能这么硬闯。”

    “而已?”梁籽近把手里的纸巾团子一伸:“那还你!”

    “拿拿……拿走!”

    梁籽近略带嘲讽的笑了笑:“区区一只蜘蛛嘛,龚总一点也不怕,是我唐突了。物归原主,我就先撤了?”

    梁籽近把包好的蜘蛛往洗手台上一放。

    龚定一下子毛都竖起来。“拿走拿走拿走!拿走拿走!”

    “龚总害怕?”

    “梁籽近!我以雇主的身份命令你!”

    梁籽近:“……”

    这招倒是很能治她,梁籽近抓着蜘蛛默默滚出浴室。

    顺便帮他把门掩好。

    浴室内再次传来“哗哗”的沐浴的声。

    听着水声,刚刚香艳的场面再一次浮现眼前。

    他的身材……

    好像比之前线条更明显了一点,用四个字形容,那就是秀色可餐。

    不争气的,血液循环加剧,心跳躁动平静不下来。

    她兀的跳上床滚了一道,才发现手心里还软乎乎的藏着只蜘蛛。

    重新爬起来,把蜘蛛从窗户口放了,再回到床上,把被子往头上一捂。

    人间极品,人间极品,人间极品啊!

    梁籽近逼迫着自己别去想,可奈何根本阻止不了大脑的冲动。

    平时处变不惊的一个人,竟然会怕不咬人的蜘蛛?

    哈哈哈哈哈……

    简直是可爱迷人的反派角色!

    不行不行,再这么想下去估计得中毒了,梁籽近抄起手机分散注意力。

    手机一解锁,就显示着关闭之前的私信界面。

    zlpzyh问她,试探了吗?

    她瞅着问题,抿了抿嘴唇。

    梁籽近【还没找着机会试探,两人行突然变四人行了,临时加进来两个朋友。】

    编辑完毕,发送。

    “叮”的一声,房间里发出收到信息的声音。

    梁籽近看看自己手机的通知界面,没有新的信息啊?

    她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别的地方,沙发放着一台黑色手机,是龚定的。

    现在屏幕亮着,显示一条新的通知。

    梁籽近没往别处想,只当是他正好就来了个条新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什么工作方面的重要信息,他现在正在洗澡,需不需要告知他一声。

    算了,如果是重要信息,一般都会直接电话。

    梁籽近拿起手机继续编辑信息。

    梁籽近【可是订的房间不够,现在我和他住一间了。他还把床让给了我……话说,他刚刚洗澡的时候,我还冲进去了……我什么都看见了……】

    编辑完毕,发送。

    房间里又“叮”的一声,同样的位置。

    梁籽近飞速抬起头,朝着沙发上的手机看了一眼。

    手机的屏幕上显示了两条通知,隔着些距离,具体是什么通知,看不清楚。

    怎么这么巧?

    她一给zlpzyh发信息,龚定的手机就响?

    心里有点狐疑,浅浅的狐疑,浅得连自己都不屑相信那种。

    不会吧?太离谱了!

    zlpzyh明明就是个萌妹子,咋可能是他这种腹肌八块,面部死机的游戏总裁呢?

    把二人联想到一起,稍微对比下都怵得慌。

    可是不知道为何,奇奇怪怪的,她又有些希望那是他的小号。

    擦,变态!

    为了找龚定喜欢她的证据,居然连萌妹纸都能臆想成自己的暗恋对象。

    梁籽近对着自己的脸重重的掐了一下。

    但就是依着这份变态的渴望,又恢复了浅浅的狐疑,心里某处隐隐骚动着,升起探究欲来。

    要不,趁着还没熄屏,捡起来看看?

    不行!

    偷窥手机这种变态的事情,连女朋友做起来都要受到道德谴责,何况你还是个管家!

    你是管家,管家!

    最大的忌讳就是偷窥雇主的隐私。

    你清醒一点!

    不要给自己的道德和职业生涯上的留下污点了你造么?!

    梁籽近克制住了,转念间,想到个别的验证方法。

    她重新又编辑了一条信息。

    梁籽近【姐妹,在吗?】

    编辑完毕,梁籽近盯着龚定的手机屏幕,手指慢慢靠近发送键。

    经过一阵的纠结,他的屏幕已经自动熄灭,房间里,只剩下浴室传来的流水声。

    梁籽近刻意等了等。

    龚定的手机再没响过,看起来也不是业务特别繁忙的样子。

    她摁下发送键,他的手机会响么?

    如果刚好响了,是不是就可以肯定的得出结论了?

    梁籽近屏住呼吸,摁下了发送键。

    “叮!”

    清晰的讯息声响起。

    梁籽近一瞬拉起被子,捂住大半张脸,如同看鬼片一般盯着他的手机屏幕。

    巧合么?

    这样还算是巧合么?

    梁籽近坐起来,伸着脖子朝沙发慢慢靠近,就在要看清的一瞬,忽然听见浴室开锁的声音。

    她措手不及的弹了回去,只见龚定走了出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似乎是对她紧张的表情所吸引,浴巾擦头的动作停止下来,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朝整个房子里扫了一圈,试图找出让她紧张的原因。

    很快,他目光就定格在自己发亮的手机屏幕上。

    龚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结,然后继续擦头,没说什么,只是把手机捡起来。

    滑开屏幕,扫了眼通知,接着熟练的拨通了号码,放在耳朵上。

    “喂。”

    对面:“龚总,龚总您……”

    龚定:“你汇报的扩容的事情,我已经谈好了,下个星期我不在,扩容的事情你全权负责。”

    说完挂了电话,目光正对向满脸疑云,自我怀疑的梁籽近。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没没。”

    她收回空洞的目光,暗戳戳把心里叽叽喳喳跳脚的小人,一掌拍死在地上。

    叫你胡思乱想!

    人家那是工作消息,工作消息!

    还好没去偷窥,否则龚定不定怎么想她呢!

    梁籽近缩回床上。

    龚定拿着吹风机,站在角落里吹头发。

    他穿着暗红色的格子睡衣,头发湿湿的并成刺一样,在吹风机的最大风力下渐渐飞舞飞散。

    身子懒散的靠在窗边,一边吹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

    山林黑漆漆的,只有院子里一束灯照出的点点微光,轻轻照在他的手边。

    他吹着吹着有些热了,单手把领口两颗扣子松开,锁骨下方清晰可见一颗黑色的痣。

    一切都似寻常,落在她眼里,又成了很不寻常。

    如果龚定将来结婚,娶了老婆,他老婆每天在家里欣赏到的就是这样一种画面吧?

    梁籽近曾无数次的遐想过这样的画面,如今可算是见到了。

    一派岁月静好。

    那头,龚定揉了下半干的头发,关掉了吹风机,望了她一眼。

    “还不睡?”

    “睡了睡了。”梁籽近看了眼窄小的沙发,“你真的睡沙发么?”

    龚定笑:“不然呢?邀请我睡床上?”

    “……”

    梁籽近:“其实我可以睡沙发,我矮点,窄点,睡起来稍微方便点。”

    “你别想讨好我梁籽近!”他突然严厉起来,“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把你耍流氓的事给忘了?”

    梁籽近:“???”

    “你得对我负责!”

    “我……我怎么你了?!”

    “怎么我了,你看光我了!”

    “……”

    梁籽近红着双腮,捏着拳头给自己壮壮胆道:“还不是你鬼吼鬼叫!”

    “什么时候叫了?”

    “你不停的叫,啊啊!”梁籽近模仿着他的叫声,“我还以为蜘蛛成精把你给吃了!结果一进去,那蜘蛛不拿显微镜是真的很难找!”

    “我没叫!”

    “你把隔壁的陆诸骁都引来了你还没叫!龚定,你就是个胆小鬼!”

    龚定:“梁籽近!”

    梁籽近:“胆小鬼!”

    他怒怒的瞪着她,好像一口气哽在喉间呼吸不得。

    闷闷地看了眼沙发和床铺的间距,拖着沙发到了角落里,整个人躺上去,胸口一起一伏,好像被气到了。

    但他人太长,要想维持平躺的姿势,屁股以下就只能全拖到了地上,沙发根本容不下。

    躺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快截瘫了,又重新往上提了提,双脚蜷起,妄图把整个人身子都搁在沙发上。

    可是沙发又小,哪怕把脚放在扶手上,也根本挂不住。

    最后,只能坐起来,直直的坐着,闭上眼睛。

    梁籽近觉得他有点可怜,张口想说些什么。

    “关灯!”龚定蓦地说。

    梁籽近摸了摸床头的开关,把灯给摁灭了。

    房间瞬时陷入了黑暗。

    梁籽近钻进被窝里,也闭上眼睛。

    想想龚定还在沙发上“练坐”,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只是依着他的性子,做好的决定一般不会改变。

    于是梁籽近没再说话,默默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

    她又困又累,被窝里暖呼呼,本来很好睡。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头脑清醒时,维持同一个姿势十分难受。

    梁籽近不停的想翻身子,又怕被龚定听见。

    没得以为她是垂涎他的美色,激动的睡不着。

    于是梁籽近一动不敢动。为了加快入睡,她开始尝试数羊。

    一只羊,两只羊……

    三百三十三只羊,三百三十四只羊……

    忽然,外头传来一阵诡异的低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仿佛是从很远的林子里传来的,还带着回声。

    像是蹲伏在夜里的变态杀人狂。

    “哈哈哈哈哈哈……”

    一声没完,又起一声。

    梁籽近身子猛地一紧,忍不住睁开了眼。

    院外的灯光投在墙上,白白一层,范着点青色。

    密密麻麻的树枝像无数像上生长的手,枯瘦却张狂。

    恐怖的氛围瞬间拉满。

    梁籽近心里暗暗安慰自己,以前听人说过,说深山老林里有种鸟,叫的时候像人躲在暗处的笑声,骇人得很。

    此刻。应该就是碰见这种鸟了吧?

    不怕不怕,鸟有什么可怕?

    “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一声尖笑,墙上的树影猛的晃动起来。

    几只鸟受了惊,扑腾着飞了起来。

    梁籽近汗毛倒竖,紧紧捂着被子。

    “咕咕咕咕,咕咕咕……”猫头鹰的鸣叫也加入进来,参合着另一种鸟的叫声,像是两个变态在打暗语。

    你杀这个……

    我杀那个……

    梁籽近紧张的大气不敢喘,龚定那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熟了。

    梁籽近只好又闭上眼睛。

    奈何那笑声一声高一声低,时而似得手似的发狂,时而似司机而起的埋伏。

    梁籽近越听心里越乱。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猛的敲打声。

    “咚咚咚!”

    本就紧张的梁籽近心脏一悸。

    紧接着便听见男人如鼓的咆哮声。

    “开门!给爷爷我开门!”

    “哈哈哈哈哈哈……”

    山林里尖笑不断。

    门又被凿的哐哐直响。

    梁籽近怕极了,扭着身子朝角落里缩了缩。

    棉被在床单上蹭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没事,是对门。”龚定道。

    似乎察觉了她的紧张,最后还补了一句:“多半喝醉酒了。”

    梁籽近“嗯嗯”两声,继续捂紧被子。

    酒醉鬼么?

    这么久没开门,那酒醉鬼会不会敲错门了?

    要是一直敲不开的话,他会不会转头敲到别的房间?

    “开不开?”

    “再问一遍,小娘们,开不开?!”

    “艹!再不开劳资弄死你!”

    接着便是剧烈的踹门声,可怕至极。

    “哐哐哐!”

    声音大到像是在踹她的门。

    梁籽近没忍住,脱口而出一声轻嘤。

    沙发的老木头发出“嘎嘎”的连声响。

    “你害怕?”龚定突然问。

    那声音很轻很轻,却近在咫尺。隔着一层棉被,听起来嗡声嗡气的。

    她这时候不想再装什么面子了,轻声承认。

    “有点怕。”

    没想到下一秒棉被就被人拉开,一只大手盖上来,摁住她的脑袋强塞进了他温暖的臂弯里。

    他半躺下来。

    狭长的眸子定定打量着她,墨黑的眼珠似汪深潭,予人无限安定。

    大概是沙发上没盖被子的缘故,他手心比她的要凉。

    这时却紧紧覆在她的后背上,将她紧紧抱拢。

    “轰隆!”

    对门又是一声巨响。

    梁籽近跟着混身一哆嗦。

    龚定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紧到一低头,就能凑到她鼻尖。

    她又害怕,又震惊。

    眼看着他的鼻尖缓缓凑了上来,瞳仁儿闪着探究的光,捏住她微微发颤的肩膀道:“说说看,谁才是胆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