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太后也变了脸色,这怀疑的目光让苏子晴有些承受不住。
她愤然道,“苏晓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跟汝安哥哥之前什么都没有!你一定是记错了!父皇,祖母,你们不要相信她的鬼话!”
“父皇,儿臣说的是真是假,您现在命人去搜一搜,不就知晓了,说不定真就搜出点什么来了。”
苏晓晓记得那日,看到苏子晴和陈汝安苟合,两人还对照着一本春~宫图,研究新的姿势。说不定,那本春~宫图现在还在苏子晴的府里。在古代,未出阁的闺阁女子是不能碰这种东西的,否则就会被视为淫~贱的荡~妇。
跪在地上的苏子晴一听,脸上一下子失了血色,看着苏景晏的神色里,有哀求的味道。
苏景晏看到苏子晴的神情,心知大女儿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可碍于有公孙御这个外人在场,他没办法偏袒二女儿,只得下令彻查二公主府。二女儿的颜面,和自己的威信相比,他肯定选择后者,他毕竟是皇帝。
很快,魏朱带着锦衣卫过来了,他手里拿着的,赫然就是上次苏晓晓看到的春~宫图,“皇上,臣在二公主府里找到了这个!”
苏景晏接了过来,略略翻了几页,上面尽是些让人面红耳赤的图画,又看了看自己跪地颤抖的二女儿,有些怒不可遏,“子晴,朕再问你一遍,这是不是你的东西?”
若换成苏晓晓做这种事,他不会在意,她本就不在乎名声,可子晴在帝都是有贤名的,出了这档子事,将来怎么嫁的出去?
苏子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她知道这时候再狡辩也已经没有意义。她只怪自己,为什么不把这种东西处理干净?那本春~宫图是陈汝安花重金买到的,上面的姿势很全,所以她舍不得扔,他死了,她还可以跟别的男子玩,想不到却因此招致了祸患。
她更恨苏晓晓,都是她害的自己颜面扫地,只要自己还活在这世上一天,都不会放过她!这样想着,苏子晴看苏晓晓的眼神像渗了毒。
苏晓晓目露讥讽,她的这个好妹妹,想必又在盘算怎么陷害自己了,不过她不怕,她倒要看看,苏子晴还有什么手段。
“魏朱,传朕旨意,二公主私~通外男,几次三番设计谋害亲姐,罚三十大板,并跪皇陵一月,好好反思!”说完,苏景晏揉揉眉心走出了大殿,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他虽然后宫佳丽众多,可真正为他诞下子嗣的并不多,活到成人的更是少之又少,只有两个公子,一个皇子。当初听了魏朱的话,把大皇子放逐关外,一来是忌惮大皇子会有二心,二来也是为了培养他的能力。身边就只剩下两个女儿,没想到,这骨肉相残还是无法避免。
这次,太后终于没有为苏子晴求情,知晓她做的那些事,发觉她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良善,太后也就不像先前那样喜欢她了,反倒生出几分厌恶。人活到她那个岁数,是最讨厌勾心斗角的,因为这些把戏,她早就烂熟于心了。
众人散去,只听得寂静的皇宫里传来打板子的声音和苏子晴撕心裂肺的叫声。
“公主,这不该感谢一下我吗?”公孙御果然还跟着她,脸上的表情颇有些自得。
“你想让我怎么感谢你?”平心而论,要是今日公孙御不在这里,皇帝不会那么容易彻查此事,可他上赶着来要感谢,让苏晓晓有些无语。
“害,以身相许比较好。”
说完,公孙御的脑门上就挨了一记爆栗。然后,苏晓晓就跑的没影儿了,他也没追上去,今日是大年初一,他还是得回太傅府一趟的。
另一边,穆贵妃听说自家女儿挨了板子,匆匆赶往金銮殿外,可惜去的太迟,板子已经打完了,人也快没了半条命,给穆贵妃心疼坏了。
过年这几日医馆是不营业的,南宫医馆外贴了个告示:祝大家新春快乐,来年无病,若是有急病,可去盐水街找贺大夫。
苏晓晓去买了点拜年的年货,提着东西往盐水街走去。贺轻寒对苏晓晓来说,是来到这边之后很好的朋友,也帮了她很多,她理因要去给他拜个早年的。
还没到,她就在心里猜想,贺家应该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书香门第,才能培养出贺轻寒那般儒雅的气质。
到了贺府她才发现自己错了,贺家哪里只是小门小户的书香门第啊,分明是积攒了几代人的簪缨世家。
一打听才知道,贺家祖上都是宫里的御医,贺轻寒的兄长还是京中三品的文官。
苏晓晓有点想不通,他想从医,干嘛不继承祖上的衣钵,做个御医,却选择跟自己为伍,当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医馆大夫。
此时,贺府内院。
“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往那医馆里跑,像什么样?我们贺家从你□□父那一辈开始,哪一个不是入朝为官,就只有你不知进取,没出息的东西!”
说话的人是贺轻寒的祖父,贺衍,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贺轻寒,他年事已高,是贺府真正掌权的人。
以往,他最喜欢的就是贺轻寒这个孙儿,在学医方面很有天分,若是走上了正路,造诣定能在他之上,可他偏偏最不听自己的话,让贺衍伤透了脑筋。多少人做梦都想入朝为官,只有他这个孙儿,对此弃如敝屣。
贺轻寒虽跪着,眸中却仍是少年人的意气,一点没有服软。
“祖父,我想问什么是医道?难道医者仁心的意思,就是只医治那些个达官贵人么?那些看不起病,忍受病痛折磨的人呢?他们的命就不值钱吗?您从小教导我,要胸怀天下,这就是您所谓的胸怀天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