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帮姐姐把毛巾拿到这了来。”
“你昨天已经打扫过一遍了。”被叫到名字的黑发男孩一脸无奈,拿起水桶里的毛巾拧干递了过去。
茶发女孩接过毛巾将窗台擦了又擦,直到看不到灰尘才停下手。她俯身对男孩笑了一下:“毕竟甚尔叔叔说了帮助我们的齐木小姐今天要来看我们,我想收拾好这里好好招待她。”
客厅沙发上的男人听到他们说的话‘啧’了一声,麻烦。
他百般聊赖的盯着电视播放的赌马,啊,又输了。
他开始后悔了,就不应该一时冲动将两个小屁孩带过来养,因为真的很麻烦。
“可都已经中午了,人说不定不会过来了。”名叫惠的男孩小小年纪却没有小孩该有的天真神态。
他们从八点就起床了,一直等到现在。
女孩听着将拇指尖抵住下唇,神色纠结随后探头看向客厅沙发上的男人。
“甚尔叔叔,齐木小姐有说过几点回过来吗?”
过了一会伏黑甚尔才拖着懒音回答,“没有。”
“唔——”女孩想了会摸了摸男孩的脑袋,“那姐姐先做饭给你和甚尔叔叔吃吧。”
“嗯,”惠瞥了眼整天瘫沙发上的某人补充道:“不用做那个男人的份也可以。”
伏黑甚尔闻言咋舌:“嘁,小鬼。”
‘叮咚——’
门铃在此时响起。
一听到声音女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面上制不住的笑容,小跑到玄关要开门时又顿住,抬手理了理头发又抚平裙子上的褶皱。
刚才还有几分冷静的惠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整理身上的衣服,不自觉有点紧张。
伏黑甚尔见状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带有刀疤的嘴角,有些许揶揄嘲讽的意味。
女孩深吸一口气,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扬起微笑打开了大门。
“您……好?”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人高的纸箱,完全把人挡住了,隔绝了彼此的视线。
“你好,我是之前约好今天来拜访的齐木久奈美。”箱子后面传来清脆温柔的女声,听起来年纪不大。
女孩愣住了,她一直以为好心帮助他们的人会是一位和蔼可亲上了年纪的妇人,听这声音没想到这么年轻,似乎也是位少女吧?
“请问,我可以进来吗?”久奈美抱着纸箱手微微颤抖,她的力气差到箱子都抱不久。
“哦好,您……您请进!”反应过来的女孩连忙侧身让路,帮久奈美扶着纸箱慢慢放下,男孩也蹭蹭地站到离她们不远处的地方。
将纸箱放在玄关,久奈美又从门口拉进来两个行李箱才关上门。她呼了一口气,放稳东西才抬头看向那两个小孩。
开门的是女孩子,她长着一头深茶色的眼睛与头发,年纪尚小的她长着婴儿肥,看起来甚是可爱。
女孩身旁低她一个头的男孩长得异常可爱,明明稚气未脱却板着一张脸严谨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她的眼神隐隐带着好奇与不安。
他们俩站在那呆愣愣的,久奈美内心直呼可爱。
“好美。”女孩情不自禁地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名为齐木久奈美的少女穿着修身的藏蓝色及膝校服,樱色的直发柔顺的贴服在她的脸旁,净白的脸上挂着温暖轻柔的笑容,瞳孔中摇曳着仿佛能包容下一切的金橙色火焰但白色的火焰又将其包裹。这一切恰到好处,多一分会让人感到炽热少一分又会有几分虚假。
惠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性,仅仅是一眼,就让人无法讨厌甚至温暖到想接近……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齐木久奈美,15岁,是高校一年生哦。”她伸出双手揉了揉孩子们毛茸茸的脑袋,偷偷感叹果然手感很好呢。
“我……我叫伏……伏黑津美纪,很喜欢您……请多指教!”小女孩红着脸说话结结巴巴,但眼睛坚定地注视着她。
“伏黑惠,请多指教。”男孩与她错开视线,低着头耳尖红红的。
看着面前乖巧可爱的孩子们,久奈美不禁感叹都是好孩子呀。庆幸当初没把伏黑甚尔赶走,不然就见不到这么可爱的孩子了,甚至还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
“啊,请进!”反应过来的津美纪连忙将人请进客厅。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惠问到。
“这些都是我带给你们的见面礼,你们看着办就好啦。”
这半人高的纸箱和两大箱行李都是给他们的见面礼?久奈美的豪言壮语惊到了两个涉世未深的孩子,怎么会有人送见面礼是论箱送的?
看久奈美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们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见识少了?
“谢谢……?”津美纪实在不知该怎么表达只能干巴巴的道谢。
“会不会有点太多了?”惠表情难以言喻,把津美纪心中所想说出了口。
会吗?久奈美眼神略显茫然,她只是觉得‘好看’‘合适’就买了。
姐弟俩视线交错。
姐:齐木小姐对这方面好像没什么概念。
弟:确实。
总结:是个富婆。
“我说你们要站到什么时候?”伏黑甚尔见他们站在那大眼瞪小眼,只觉得头疼,“就不吃午饭吗?”
“啊对!”被甚尔提醒的津美纪一拍手掌,差点就忘了这回事了。
津美纪急急忙忙走向厨房的样子让久奈美奇怪,不会让这么小的女孩做饭吧?她将疑问问出了口。
“平常家里面都是津美纪做饭吗?”
“是的,因为甚尔叔叔不会做饭,惠还太小了,所以就由我来做饭了。”津美纪讪笑,有点不好意思。
“是啊,我可不会做饭。”甚尔没精打采地附和。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出口久奈美的眼神就犀利了起来。
“骗人。”这家伙要是真不会做就算了,居然还骗人,然后把家务丢给小孩子?
甚尔被反驳得一愣还想糊弄过去,但见久奈美没好气地瞪着自己,一番话突然说不出口。
她怎么知道自己说谎的?
两人的对视最终是伏黑甚尔先败下阵来。
“我去做饭。”他垂眸叹气,自己这是造的什么孽。
姐弟俩在一旁不敢相信,这样的伏黑甚尔真的存在吗?
“好啦,我们来坐着聊会天吧。”久奈美一转头又变成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拉着他们在沙发上坐下。
“你们想好要在哪上学了吗?”
衣食住行基本都不用太担忧,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他们的学习了。
“……应该,还是在原来的学校上学吧?”津美纪有点不确定地回答。
惠点头。
“我记得不错的话这里离你们的学校有点远吧,不考虑就近读书吗?”
津美纪皱着眉头,摇摇头又点点头。
惠就没姐姐那样的顾虑,看了津美纪一眼直白的说出来:“想是想,不过这里的学费太贵了。”
的确,东京的物价确实高,不过……“我给了你们父亲一千万的学杂费,还不够用吗?”难道这个世界的学习费用很高吗?
俩姐弟闻言愣住了,久奈美也有所发觉的坐直身体。
难道说……?
三只猫猫警觉的竖起耳朵眼神犀利了起来,齐齐往紧闭的厨房门看去。
伏黑甚尔,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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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内。
刚送走久奈美姬命的哥哥,两仪式收拾茶具路过半死不活的狐之助准备回厨房,在路上见到了坐在走廊上的织田作之助,如果自己记得不错,他已经坐了一上午了吧?
她细心地发现作之助一旁的点心没有动过,手中的茶已经凉了,作之助是在发呆。
秉承着关心同伴的宗旨,两仪式将茶具放下,提起华丽过头的和服坐在了作之助身旁。
“是式桑啊。”织田回过神来朝来人点点头。
“今天天气不错呢。”
两仪桑眺望远处露出浅浅的微笑,本丸内正值春季,在久奈美能力的支撑下樱花飞舞,百花齐放。每次到这个时候她总是不由得惊叹姬命为他们设计的景观真是有心了。
“作之助是有什么烦恼吗?”她侧头轻问,慈爱的注视着作之助。
织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眼神没有焦距,嘴角却带着点弧度,良久才回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生前的一些事情。”
“看起来应该是好事。”式掩唇微笑,茶发滑落半掩了她的美目。
作之助点点头看着茶杯里竖起的茶叶有些出神,随后伸手将点心碟推给两仪式,式拿起一枚樱花状的和果子咬了一小口,口感不错就是太甜腻了。
“刚刚小憩的时候好像梦到了以前养的孩子们。”
作之助怅然,生前他收养了很多因为龙头战争成为孤儿的孩子。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可以把他们养大成人然后看着他们成家立业。
可惜了,人心难测……
式似有所感地开口,还未出声两人突然极其同步地抬头望向同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是本丸的大门。
它开启只会是一个原因——
有新人来了。
她作为姬命的从者虽然还没有契约,但也有义务守卫本丸。
“作之助要一起过去看看……”式还没问完就见人已经大步赶去,她半敛着眼低低地笑。
已接触根源的她似乎已然明白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大门开启的一瞬间作之助心里涌起强烈的心悸,手脚不自觉的动了起来,仿佛有一双手推着他过去。
作之助的动作很快,但由于体质与能力差异在他之前早已经有几人集聚在大门前,就连原本落后于他的两仪式已经站在不远处,身旁还有一位身着狩衣美如冠玉的黑发男子一同看着这边。
“没想到晴明君对这种也感兴趣吗?”
面对两仪式的揶揄,唤为‘晴明’的男子眯起狐狸般的眼睛,开扇掩面只留出一双眼睛。
“在下还是挺喜欢久别重逢的戏码。”
两仪式闻言弯了弯眼,笑而不语。
他们所看到的是一个半大的男孩将四个小孩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
“小朋友,你们叫什么名字呀?”自来也咧嘴露出自认为和善的微笑。
“幸介……”男孩身后的小女孩扯了扯他的衣服害怕的唤到。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们的。”幸介咬牙撑直腰板,恶狠狠的盯着面前‘不怀好意’的两人。
自来也和宇智波鼬无奈对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们确实长得太不像好人了。
早知道是孩子的话就应该让桔梗或是两仪式出面了,就连锖兔真菰都比他们强。
他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幸介也不知道。他还记得最后的记忆是面包车中沉闷窒息的空气与最后瞳孔上残留的满天火光。
在然后的事情幸介就没意识了,但他清楚一件事——他们已经死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再一睁眼,眼前的景象就变了,出现了一扇他们从未见过华丽辉煌的大门。在他们的商量下一致决定推开大门,而门的对面是他们从未见过的风景,看得他们震惊到无法言语。
随之而来的是两个奇装异服的男性。
如果知道门的对面有这样的恶魔,他当初死也不会推开的。也许其他人不懂,立志成为黑手党的幸介看出了这两人很强,甚至比当初他有幸看到过的Mafia顶尖战力中原中也还要强。
甚至几倍不止。
虽然什么血腥气息、杀气什么的他还分辨不出来。但是他敢肯定,这两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特别是那个黑发黑眼的男青年,单单是一个眼神就让他牙齿打颤几乎就要跪下。
待会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们一定会死。但是不管怎样他一定要拖住他们,让其他四个人逃跑,就算再死一次也在所不惜。
就在幸介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幸介!”
被叫到名字的幸介下意识扭头,映入眼中的是熟悉的红发与脸庞,唯一不同的就是穿着和服。
其他孩子也看到了来人,一个个红了眼眶,小女孩已经哭了起来。
“作之助!”小女孩‘哇’的一声,哭着跑向作之助。
其他孩子像被她感染了一样,抹着眼泪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徒留两个忍者杵在原地。
看来这些孩子和作之助认知,这样的话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可他们站在这里就好像坏事。
“走吧?”自来也尴尬出声。
鼬给了个肯定的眼神,小幅度点头。
下一秒二人消失在原地。
看够热闹的晴明什么时候走了,留下两仪式张罗着准备收拾房间。
看来本丸又要多添几分热闹了。
“啊——!”从大广间赶来看到这一切的狐之助扒拉着脑袋发出惨叫,自己又要加班了!
它不做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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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原来是这样啊。”久奈美抬手放在唇边,笑得一脸和善。
“为了给孩子们多赚学费所以拿去赌马了,这可真有意思。”
伏黑甚尔有些心虚的移开视线。
两个孩子在久奈美身后愤愤地死盯着他,似乎恨不得把他打一顿。
“不就一千万吗?我会赚回来的。”甚尔烦躁的挠头。
“这不是钱的问题。”久奈美没有了笑意,严肃的看着伏黑甚尔。
“我不在乎钱,我在乎的是孩子的生活与未来,你作为家长理应比我要更负责吧?”
甚尔低头不说话,看起来像是在乖乖听训。
见伏黑甚尔这样久奈美也不好发作,她叹了口气转身与两姐弟说话:“过几天姐姐会送一张卡过来,到时候密码千万别让你们爸爸知道,自己留着花就行了,要是他欺负你们了可以给姐姐打电话。”说着久奈美瞥了他一眼,又哼了一声。
“不用了,不用了,齐木小姐对我们已经够好了,钱我们真不能收。”津美纪连连摆手,脑袋都晃出了残影。
“没关系,”久奈美抬起胸膛拍了拍,“姐姐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
一旁的伏黑甚尔突然抬头,一脸深沉的看着两个孩子,他们被甚尔盯得直发毛。
“津美纪,惠。”伏黑甚尔眼神犀利语气庄重无比。
“快叫妈。”
津美纪:?
惠:?
久奈美:!
“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