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训练到很晚,回家以后,强撑着已经精疲力竭的身体冲了个澡,接着疲惫地倒在了床上。
「喂流川,你知道守护甜心吗?是每个孩子理想中的自己哦。」
「只要虔诚地许下梦想,它就会与你相见哦~」
闭上眼睛,脑海中突然回响起那家伙的话来。
突然就睡不着了。
什么嘛。
所谓的“守护甜心”,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没听说过,很奇怪吗?
还说我“单细胞”,我也是有理想的好不好!
我的梦想,是打进NBA,成为能在世界顶尖赛场上的打球的篮球手。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守护甜心”,就好好见证我一步步实现理想吧。
就这样,未来的天才球星要开始养精蓄锐、为明天的训练做好准备了。
晚安。
……
第二天清早,闹钟扯着嗓子吵闹不休。
我不耐烦地伸手将它按停,迷迷糊糊地在被窝里蹬了两下,脚底忽然传来陌生的光滑触感,一下子我就清醒了。
照理说,我的床上除了我,不会有其他东西啊,所以那是什么?
掀开被子,一颗黑色的“蛋”静静地躺在柔软舒适的床垫上。
我把它抓在手里,细细端详:这颗蛋形状非常标准,通体漆黑,有一团火焰的图案,整体看上去就像个玩具模型。
可我还是不知道,这种东西是怎么到我床上来的。
大概是刚睡醒,脑子还不够清醒吧。
我随手把它丢回床上,准备去学校。
……
来到教室,亚梦一如既往地坐在那里,手里抓着一支炭笔,聚精会神地在她的速写本上又涂又抹,都懒得看我一眼。
我在她身边坐下,闲来无事准备补个眠,余光忽然瞥见一样东西:教室的墙角,立着一把拐杖。
我不自觉地往下瞟了一眼,在亚梦的袜套下面,隐隐约约看到了绷带。
什么啊,脚都扭伤了还要来学校,真是爱逞强。
下意识地,我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
「怎么弄的?你的脚。」
亚梦画得太过投入,忽然被我一问,吓得肩膀狠狠一抖,接着把画本抱在怀里,戒备地看着我:
「跟你没关系吧!」
「嘁……」
我不再说话,埋头打算睡去。
随口一问罢了,又没有在担心。
「亚梦酱真是不坦率呢,流川君在关心你哦~」
咝……
突然一道女声自耳边传来,尖细的嗓音弄得我耳膜发痒。
我有些愠怒地看过去,眼前所见,让我差点以为我出现了幻觉:一个粉红色的小东西漂浮在半空中。
凭我明察秋毫的视力,我看清了那个小东西的模样:她有一头粉发,穿着粉色的啦啦队服装、粉色运动鞋,拿着一对粉色的啦啦球,戴着一顶粉色的太阳帽,就是头上一颗红艳艳的桃心。
这不就是缩小版的亚梦嘛!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把她抓在手心里了。
栩栩如生的触感、震破耳膜的尖叫,证明着她确实不是幻觉!
「喂!你快放手!」
亚梦一把夺回了那个小人,怒气冲冲地瞪着我:
「你这臭小子,竟然对小兰出手!」
「小……兰?」
我纳闷地盯着亚梦怀里气喘吁吁的粉红色小人,冷不丁背后又传来一道声音:
「是亚梦酱的守护甜心的说……」
一只身穿女仆装的小绿人从我左肩上飘了过来,悠悠地说:
「小丝也是哦~」
「没错!」
有一个差不多大小、戴着画家帽的孩子从我右边出现:
「话说你竟然看得到我们。」
「不可思议呢!」
一个歌姬打扮、扎双马尾的橙发女孩从天而降,好奇地打量着我。
然而此时的我,已经开始再度怀疑,我的中枢神经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不会影响我打球吧?!
……
我花了一天才理解守护甜心的存在,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且这一天,我的身边都一直乱糟糟的,睡不好觉。
亚梦因为脚伤行动不便,极少走动。那四只小甜心,一有事就和她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她身边一直围着那么多人,真的不觉得吵吗?
除此之外,班里她的“亲卫队”们,听说他们尊贵的亚梦大人受了脚伤,纷纷跑过来嘘寒问暖、送上慰问品,完全无视了我的存在。
不爽啊。
就这样挨到放学,终于可以去练球的时候,瞥见亚梦一动不动的身影,我忽然也走不动了。
她大概是想等教室里人少些的时候,再借助拐杖慢慢走,可那样不是太不方便了吗?
我看着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说。
觉得该离开了,又没办法留她一个人。
第一次感觉这么纠结,还是因为和自己没关系的事。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出神之际,亚梦已经站起身来,尝试活动着脚腕。
「坦率一点吧流川,你很担心她吧?」
忽然间传来一道声音,这种语气,让我想到了亚梦所谓的“甜心”,但却是个稚嫩的男声。
紧接着,像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一般,我的背包里传来了几下诡异的跳动。
下意识地打开包一看,里面躺着的,赫然是早上那颗来历不明的蛋。
我的心倏地一紧:明明没有带这种东西来学校的啊!
下一秒,那个声音再度传来:
「Characterge!」
随着这一声意味不明的口号,我感觉身体里忽然注入了某种力量,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叫出了她的名字。
「亚梦。」
接下来,我的行为和语言便不由自主:
「不要走动,小心二次伤害。我送你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