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奕辰，你妈打电话来说什麽？」叶知悦看着他，语气b预期更轻。
C场边的风轻轻掠过，晚自习後的校园空旷又安静。
沈奕辰叹口气，把手机收回口袋。
「她说她很开心……说什麽没想到娃娃亲成真了，还说我们可以趁年轻多互动，毕竟从小就认识，b那些不靠谱的恋情更有保障。」
他说得平淡，却带着一点不自在。
「……保障？」叶知悦重复了一次，眼神暗了下去。
她低下头，鞋尖画着地上的石子线条。「我妈说，她不反对我们，但她很怕我只是为了完成什麽安排。怕我不是真的喜欢你，只是……被期待推着走。」
沈奕辰静了几秒。
「那你呢？」他问。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回答，语气小声到几乎被风吹散。「我以为我喜欢你，是因为我自己。可是这几天，大家都在说，我们本来就是命定的，我们是戏剧系的命运式情侣，是注定从娃娃亲走到剧中恋Ai……」
「我怕我分不清了。」
他看着她，眉头慢慢皱起来。
「那我算什麽？一个巧合的延续？还是一场剧本？」
叶知悦没回答，只是咬着下唇。
风继续吹，他们之间突然安静得可怕。
第二天，两人没一起吃午餐。
也没交换眼神。
连下课钟响後的短暂对视，也不见了。
别人没说什麽，毕竟他们从来不是黏在一起的那种情侣。可对彼此而言，那种「不联络」反而是一种尖锐的沉默。
第三天，他们依然没有联络。
直到那晚，叶知悦躺在床上，一边看剧本，一边发呆。
她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沈奕辰的讯息。
【沈奕辰】：
那天我语气不好，对不起。
她盯着那几个字看了很久，然後慢慢打字。
【叶知悦】：
我也不知道我在生什麽气，也许是对我自己。
【沈奕辰】：
我只是很在意，这段关系里有没有「你真的想要」的成分。
不是爸妈，不是命运，不是娃娃亲。
【叶知悦】：
我在意的也是一样。
我喜欢的那个沈奕辰，是不是也会喜欢我如果我们没有娃娃亲，没有那些过去的羁绊。
他打了很久，然後讯息跳出来。
【沈奕辰】：
我们可以试着从「现在」开始。
不当娃娃亲，不当注定的情侣。
就当作我们今天才认识。
【叶知悦】：
那我还是会喜欢你。
【沈奕辰】：
那我会再次追你。
隔天早上，教室里一如往常的喧闹。
叶知悦走进教室，没有人特别注意她，但她的目光在第一时间对上了沈奕辰。
他像往常一样坐在靠窗那排的位置，早已经准备好她Ai喝的黑咖啡纸杯，放在她桌上，没有多余言语。
她微微一笑，走过去坐下。
他低声问：「那个……我追你可以开始了吗？」
她点点头，小声回：「可以，但不准太顺利。」
他笑：「那我只好每天早自习帮你买咖啡了。」
青春里的很多感情，不是输给了命运，而是输给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
但他们选择了，在怀疑中确认，在冷静後靠近。
这一次，他们牵起的，是属於自己的选择。
不是剧本，也不是安排。
而是，他与她之间，那句未说出口的：
「就算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