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厅的石门缓缓关闭,沉重得如同神谕本身的审判。大殿之中仍余留着nV神圣语的残响与虚空环震荡留下的灵压痕迹。亚戴尔静静地站在殿堂深处的一角,视线低垂,背脊笔直,犹如审判台上尚未决定命运的罪人。
他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众神的沉默,但今日,这沉默却异常刺耳。那些高阶神使、主教、大贤者、教派占卜师们,没有一个人真正走近过他。他们或敬畏,或惧怕,或猜疑,更多是用研究异象的冷漠眼神看待他,如同观察一枚危险的封印物。
缺页者——这个词,像针一样刻入他的脑中。
他不该存在,命运无法预测他的轨迹,神谕无法标注他的座标。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违背命运之环的回圈。一个不被书写的人,是神谕的裂缝?还是新神降临的先兆?
亚戴尔回到所属宿舍前,途经塔利斯的神秘通道区。这里的建筑是古旧与蒸汽的交织,墙面渗出h铜管线与蓝sE灵纹,空气中飘散着神X与以太物质的混合气味。从封印塔的方向,他听见了某种声音——断断续续、低语般的悸动。
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见远处一座本应封锁的神物残骸室灯火闪动,一名神学观测员跌跌撞撞地从内部跑出,口中喃喃:
「命运预言全盘错位……封印物的时间记号改变了……祂醒了……祂醒了……是那位旧神……」
那观测员的瞳孔内残留着星T运行的纹路,明显是高阶灵视过度使用的後遗症。亚戴尔微微皱眉,悄然隐入一旁的Y影中。
今夜,封印物异动、占卜失效、神谕偏离……全都在围绕他的存在转动。他彷佛站在世界结构的某个隐秘裂缝边缘,而脚下,是深不见底的虚空。
亚戴尔没有向任何人报告这件事。他只是静静地望着塔利斯那充满神秘与Y影的天空,轻声呢喃:
「如果我不是命定之人……那我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