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
医学系的学弟林均一递了一瓶冰水给刚到场的沈霁辰，语气里满是崇拜，「运动完补充水分，防脱水、防低血糖。」
「学弟，我呢？」梁令辰立刻凑上来，装出一副病号样，「我也渴啊，难道我就不是活人吗？医者父母心欸。」
「今天我们是敌人。」林均一耸耸肩，手指朝对面一g，「你去跟法律系主张公平给水权吧。」
「喂喂，太无情了吧？」梁令辰捂着x口，露出一脸受伤的模样，「我只是来观赛的耶，连人道援助都没有？」
他语气一转，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而且你们队长现在可是巴不得和我成亲戚，还是那种一屋两姓、同居一宅的～」
「你是不是欠打？」沈霁辰毫不客气地拨开他的手，脸sE微红。
「你这个见sE忘友的狗东西，只知道图我妹的……呜！」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霁辰乾脆俐落地捂住嘴。他顺手把冰水塞给对方，像是惩罚，又像是补偿。
梁令辰被水呛了一下，咕噜灌了两口，才笑着地嘀咕：「开个玩笑嘛，这麽紧张。」
突然，对面法律系的休息区传来一阵喧哗，像水面被扔进石头，声音纷乱SaO动。
沈霁辰顺势望去——
她站在王子郁身旁，笑容灿烂，眼睛弯成月牙。她说话时自然地偏头，像是风轻轻撩过花影。王子郁回了句什麽，她又笑得更深，肩膀微微倾近，两人步伐几乎一致。
那一幕太和谐，像画。却让他刺眼得移不开眼。
沈霁辰指尖一紧，握着水瓶的手背青筋微凸，瓶身泛起一圈圈白印。他不确定自己是嫉妒，还是……害怕。
梁令辰看了眼那边，又看向他，拉着他迎了上去打破僵局：「欸欸欸，老妹你也来看球啦！」
「哥？阿辰？」她一看到他们，眼角的酒窝更深了些。
他下意识站的更近了些，只是本能地想隔开她和王子郁，
「我们今天打系赛，对上法律系。」沈霁辰语气淡淡，眼神却锋利如刃。
「对啊，我们今天跟医学系打，我特别请令仪来加油呢～」王子郁笑着，手往她肩膀旁虚搭，那个动作带着一点炫耀、一点挑衅。
「法律系今天满血开打！给我g掉医学！」排球队几个人吼了起来，气氛一时高涨。
沈霁辰没说话，但眼神越来越深，像水里沉了墨。
「你来一下。」梁令辰看出苗头不对，迅速拉走梁令仪。
「妹啊，两个你选一个，喜欢哪个，哥帮你拿下！」
「蛤？什麽跟什麽啦？又不是挑菜。」
「不要也行，哥扛，哥帮你选一个更好的。」他一脸江湖气。
「……哥，拜托，你不要动不动乱脑补。」她笑出声来，但眼神却飘向某个方向。
「亲Ai的仪啊，我哪里脑补了？你刚那画面叫修罗场欸！你知道那两人的眼神简直是证据攻防战、快刀互砍！」梁令辰瞪大眼，一脸震惊。
沈霁辰喜欢梁令仪？
沈霁辰明明说她是她的初恋。一见到她，就「就好像已经很喜欢，很喜欢」。
难道她是某个人的……替身？
她看着沈霁辰的背影，眼神有些寒意流转。
这一刻，她只觉得好笑。又，有些想哭。
「老妹？」梁令辰见她愣住，挥了挥手，「你怎麽脸sE那麽差？」
「……我有点累，我先走了。你帮我跟他们说一下，好吗？」
「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她挥挥手，语气带着凉意。
她走出T育馆，身後人声鼎沸，可她像走在真空里，一点声音也听不见。
夜风吹来，闷热中带着微凉，擦过她发烫的脸颊。